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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地攤小販到泰國美妝權威 強者都是含淚奔跑的人

泰國樂絲汀(Le’SKIN)美妝共同創辦人兼總裁-陳元華

近年來泰國本土的化妝品牌如雨後春筍般誕生,更適合亞洲人體質的產品配方與更親民的價格顛覆了傳統歐美大牌壟斷的市場,創立於2013年的Le’SKIN就是經典代表,這個品牌的拳頭商品「亮白蝸牛霜」(Snail Whitening)幾乎是每個泰國女性梳妝台上的標配,更是許多海外遊客到泰國來必買的美妝聖品。

Le’SKIN的快速竄紅令人驚奇,但創辦人陳元華的背景更讓人吃驚,他不僅沒有任何相關的學經歷,曾經還是個跑夜市的地攤小販。

陳元華出生在軍人家庭,父親過去效力於清萊府的地方華人武裝劉大美部,隨著部隊征戰四方,母親無法獨立扶養他,只能將他送到親戚家寄養。寄人籬下的生活,讓童年時代的他性格變得內向孤僻,到了青春期後更是頑劣叛逆,親戚們受不了他的脾氣,只好把他送走。陳元華也因此在泰緬邊境上輾轉流浪,大谷地、回南音、老象塘等華人村都待過,最後落腳在清萊回海村。沒有父母陪伴,不願受長輩管教的他,讀到初中一年級就輟學出門,隨著交友不慎曾短暫地誤入歧途,後來連母親去世的時候也沒能陪在身邊。母親的辭世讓他徹底悔悟,他在母親的墳前發誓:「我要重新做人。」

【沒學歷的夜市小弟 也能攤商大哥】在朋友的資助下,陳元華來到曼谷找工作,只有小學畢業又沒有工作經驗,沒有公司要他。他擔任過導遊助理,又到夜市附近找跑腿或搬運等臨時工,遇到有商家讓他賣盜版光碟之後,才有了比較穩定的謀生機會。但外地來的他不懂得交保護費,很快就被城管給取締。「經過那次教訓之後,我開始學會跟城管玩捉迷藏。」陳元華回憶道。

除了學會夜市的游擊戰術,他也利用工作之餘觀察夜市裡的市場趨勢。他發現當時剛流行的直髮夾在進貨價跟售價之間存在巨大價差,趕緊託朋友從邊城美塞帶了幾十個仿製的直髮夾來賣,在夜市玩起體驗行銷,成功引起買氣。陳元華沒有獨善其身,把之前跟自己一起擺攤的朋友們找來,由他負責調貨,朋友們分頭到夜市各地去賣,賺到的錢大家共享。但是從夜市的游擊小兵變成正規部隊,他與朋友們再難躲開城管的取締,陳元華最後決定鼓起勇氣去找城管談判,順利談到了每個月200泰銖的保護費,從此與城管化敵為友,城管還提供了夜市人流熱點情報給他。

【電子街開店生意太火 同行找碴差點沒命】學會擺攤之後,陳元華決定挑戰實體店面,在曼谷繁華的崆峒市場(ตลาดคลองถม)租下店面,他透過朋友找到了比其他店家更便宜的通路,靠價格優勢站穩了腳跟。但因為生意太好惹得鄰居們眼紅,向警察檢舉他,後來甚至找稅務局來查陳元華的營業許可證,導致他300萬的現貨全部被查扣,生意徹底斷線。為了拿回自己的貨物,他到處求情都沒有結果,最後乾脆到稅務局直接找主管陳情,把自己的身世背景向主管傾訴,沒想到感動了主管,所有的貨品都退了回來。

不過陳元華的貨具有時效性,一來一往已經過了三個月,他再拿去賣的時候只剩下20%的價值。就在這時,合夥的友人對前景沒了信心,把現金全部拿走,只留下現貨讓陳元華處理。不巧約定繳交貨款給供應商的時間也到了,陳元華到處找朋友周轉但都沒有成功。來自泰北的供應商都是地方上的狠角色,直接派出殺手到曼谷去討債。

這一天,兩個槍手來到陳元華的住處準備動手,陳元華請求給債主大姐打一通電話,告訴她:「要命的話現在就可以拿走,但錢沒有辦法馬上還,我把我所有的現金都給你,其他值錢的東西都帶走,請留我一條活路,讓我把債還清。」債主大姐最後回心轉意,決定再給他一點時間。

【背著百萬債務含淚奔跑 從夜市浴火重生】剛剛從槍口下死裡逃生的陳元華沒有時間哭泣,他隨即去了北欖府的辦南(ปากน้ำ)夜市,用身上僅有的三萬五千泰銖重新擺起地攤。這次他改變了經營方式,依據客人的需求下訂單,自己反而不太備貨。此時他遇到了一位好心的客戶,介紹他參加巡迴全國的嘉年華會,可以到全國各府擺攤十天,為他開啟了一段周遊各府的夜市人生。這段期間,他說服其他攤商讓他幫忙備貨,衝高訂貨量並提高利潤空間,靠著中間的跑腿費一點一滴地還清債務。

來到泰國南部的時候,他發現當地的橡膠農需要半夜起床割膠,因此頭燈在當地非常熱門。不過當時市場上只有兩種品牌,不僅電池壽命短,品質也不穩定。看到這個機會,陳元華立刻聯繫在中國的朋友,請他們代為設計續航力長達80小時的SunlighStar頭燈,每週只要充電一次,推出後立刻大受好評,後來也順利進入了大盤商的通路中,為他賺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從直髮夾走進美妝業 染髮劑讓他賠錢又大賺】2007年陳元華註冊了第一家公司Pacare,代理當年跑地攤時賣得火熱的直髮夾,在老客戶的熱心介紹下,他很快在各地取得訂單。經營幾年之後,他發現自己的營業額始終有一個3000萬的天花板無法突破,讓他相當困惑。有店家告訴他:「你的產品不錯,但就是太耐用了,客戶的回購時間太長。」面對產品品質與消費週期的兩難,陳元華決定走第三條路:推出核心產品的消耗性周邊商品。他推出配合直髮夾使用的Pacare Bessie直髮油,直接進原本通路銷售,立刻取得成功,也讓他賺到了第二桶金。

直髮油成功之後,有專家建議他朝染髮劑發展,正意氣風發的陳元華立刻創立了品牌Magic Color,一口氣開發60個顏色的染髮劑,準備吃下泰國的染髮市場的一塊大餅。沒想到因為使用方式的不同,新產品推出後不僅沒有獲得美容院的青睞,經銷商也興趣缺缺,一年燒掉四千萬的積蓄,最後只得到血淋淋的教訓。

陳元華在2012年中國遇上了知名染髮劑髮哥(Farger)的老闆,讓他決定再拼搏一次,他向老闆爭取到代理權並入股泰國髮哥的註冊公司。髮哥在泰國的競爭者是清一色的西方品牌,為了增加質感與能見度,陳元華投入大量的行銷資源,並舉辦各種實體推廣活動。他與妻子在合作的美容院為客戶舉辦染髮體驗會,教育客戶如何使用髮哥以及如何選擇優質的染髮劑。在通路方面,陳元華放極高比例的利潤給經銷商,以求產品盡快切進泰國市場,結果僅僅一年的時間,髮哥就成為泰國染髮劑市佔率第一的品牌,目前在全泰國有超過35,000家經銷商都使用髮哥的產品。

【打造泰國本土蝸牛霜 從國內紅到國外去】事業有成之後,陳元華感覺到自己對於商務知識的不足,考量到未來的公司發展,在2013年他將公司交由管理團隊處理,自己與妻子一同前往澳洲遊學。他們花了九個月的時間學習商務英語,同時也鑽研各種保養品與化妝品,就在這時接觸到了蝸牛霜。

蝸牛黏液對於肌膚的功效最早在1980年被智利的蝸牛養殖場人員所發現,具有促進保濕、美白去皺等效果,經過科研人員不斷研究之後誕生了蝸牛霜,堪稱是美容界的聖品。陳元華想到地處熱帶的泰國非常適合蝸牛生長,具有原材料的優勢,只要有好的製程就能做出高品質的蝸牛霜。他與妻子回到泰國後隨即引進了韓國先進的化妝品研發技術,製作出高貴不貴的Le’SKIN亮白蝸牛霜。

Le’SKIN亮白蝸牛霜的出現為泰國本土化妝品市場掀起了新浪潮,平實的價格與優異效果很快就獲得泰國消費者的青睞,甚至許多來泰國的遊客也把它列入掃貨清單當中,近年來隨著中國互聯網經濟的蓬勃,Le’SKIN亮白蝸牛霜也搭上順風車,成為中國有名的人氣泰國商品。

「這些其實要非常感謝我太太和我們的團隊。」陳元華提到,他表示一路走來,妻子陪著自己經歷過創業的大小戰役,Le’SKIN以保養品為主的產品線,也是由妻子主導後續的研發與行銷,他自己負責通路與銷售,兩人在合作無間的努力下,Le’SKIN很快就成為的泰國美容保養品的指標品牌,陳元華也於2018年獲頒東盟頂尖執行長獎(Asean Top CEO Awards 2018)。

十多年來,陳元華從曼谷夜市躲城管的小攤販到年收入數億元的國際企業總裁,他的人生故事已顛覆了許多人的想像,但他沒有因此停下腳步,現在的他仍在持續地往自己的夢想邁進。他在2018年購置了佔地達5萬5200平方公尺的生產基地,將研發中心、生產線、教育訓練中心等整合在一起,並且設置了遊客展售中心與植物園區等設施,「下一步是打造一座養生購物王國。」他說。

跨界發展一向是陳元華的強向,這次他打算把Le’SKIN結合泰國蓬勃的旅遊市場,未來將擦出什麼樣的全新火花,值得令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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