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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科大!別來無恙!

屏科大母校,她還是您記憶中的樣子嗎?

2018年3月2日,趁著回臺灣開會,我有去看看那個承載著我無限記憶的大

學母校,重返屏科大母校土木系,我怕自己一不小心,忘了那些刻骨銘心青蔥

的歲月啊!

轉眼間,距2003年畢業一轉眼已經15年多了。懷念那日日夜夜陪我奮鬥的教室

裡還有我奮鬥的身影嗎?那些以前每天「嘮叨」的老師們,還是以前的模樣嗎?

那個任我體力放縱的操場,還像以前一樣綠草如茵嗎?行政大樓前情人坡,15年

來是否還有充分發揮自己的不負名稱的功能,牧場中的乳牛,兼實驗觀光,又

要擠牛奶,牛奶擠乾變老牛後,畜牧系同學是否善待退役老牛,後山的高爾夫

球,魚池及涼亭,仍完好更勝初。

畢業15年前告別恩師及校園,在學校BBS上留給母校的最後一句話,我會

經常回來。白雲蒼狗,一別15年,影響我一生的部份老師還在,但我失眠好幾

晝夜的學妹也不知去向了。

臺灣從北到南400多公里的旅程,從桃園機場到大園探親,新竹找朋友,

彰化開會,臺中聚餐一直到屏科大的路,我走走停停用了兩天,坐了高鐵到左

營又轉火車到屏東,當車經過檳榔園,聞到部份的豬尿味,那是15年前的味沒

有變,依味我才確定我真的快回到我的母校了,全臺灣面積最大的國立屏東科

技大學。

走一趟校園,發現學校更漂亮迷人了,同時也增多了許多建築物,工學院

,管理學院,警犬訓練中心,45%部份教授已退休,辛苦半輩子留下來的恩師

已累成白髮,青出於藍的年輕的老師個個優秀。

校園裡遇到了些講國語比我還好的黑白人學弟,這些黑白洋人都撈過界了,

深感我及我孩子的語言優勢正在流失,我工作了四年的地下水研究室及我用過

的土壤分析實驗室仍在,只是換了他國黑人學生,又轉白人學生,換了好幾批

學生管理了,15年前傳統的校園,如今是否沒有了國界,但我的部份回憶仍在。

現在雖然公司主管辦公室的椅子比當時教室的凳子軟,但是我還是想坐在教

室裡硬凳子,看著窗外十幾米高的不知名的樹,摩娑著它的葉子,我把夢想放

高過樹梢,遠過雲端,同桌問我明天交作業你寫了嗎?我發呆的搖搖頭,彷彿

只想做夢,且夢得很遠。

我把圖書上抄來的名句,貼在桌子邊角還貼著便條,便條上我工整地寫著

詩人北島的詩句,「生活的悲歡離合遠在地平線之外,而眺望是一種青春的姿態

。」 十五年後,我再次踏入校園,還是會想起自己伏案疾書的清晨和夜晚。

育群到大三還是處子之身,我曾為捉弄他,BBS註冊一個女孩帳號,主動和

他相約到半小時外的屏東巿約會,看著滿臉準備接受幸福而洗澡打扮準備出去

約會的樣子,一陣狂喜他終於上鈎了,等到他一小時後被人爽約失落回校的表

情,我自知玩過頭了,他善良雖早已原諒我了,但成熟後的我至今一想育群失

落的表情,仍讓我愧疚不已,好在他現在是賢嬌妻及兩個寶貝孩子的擁有者,

也有此驗證上天似乎從不虧待善良人。

考完試育群總會問我想吃什麼?我問了一下自己的錢袋,我說下午要不要

去吃學校第二餐廳吃炒細麵,還是換條運動褲去屏東巿吃99元吃到飽的火鍋吧(

運動褲可以吃多而不用放褲帶)。

現在家裡的床比宿舍的上鋪睡著舒服,可惜現在就是睡前沒有人和我瞎聊

了。例如新來大一的學妹哪個最正,哪個女生漂亮?我們事先分配目標,給學

妹們打分,最美的是那幼保系的高腳妹,生管系的水靈妹,還是食品系的單鳯

眼。

那些年,那些柔情似水渴望愛情的年華,跨校找異性聯誼陌生美妹坐我摩

托車後面少許身體接觸,讓我總會失智到抓著剎車又在拼命加油門,一直拼命

想抓著機會想表白,一心想擺脫單身狗,卻不知哪句話最有把握打撈少女的芳

心,大學四年沒有一次成功,換方式在女同學宿舍外站崗討同情,到大膽的展

開追求至今仍傷痕累累,還好如此,才對得起現在孩子他娘。

大學時候吹牛時多麼的堅強,臉皮厚到無敵,聊著聊著,就陸陸續續睡著

了。患得患失的感受至今仍在腦海,事實上努力設法認識的大一新生的學妹,

我從暗戀到要到手機號碼,不到三天就被外系的人摩托車載走的挫折感還在。

寒假時富帥的室友挑戰學校禁令,把女友帶回男宿舍,未經我同意,把門

反鎖,門縫下丟出100元給我露宿外面的補償,那股無奈羡慕及妒忌心至今還無

法磨滅。

昨夜我熟睡母校校園內的迎賓館,又夢到行政大樓前的情人坡上自己的情

場戰績,除了現在孩子他娘外,我曾牽過手的那些女孩又在夢裡相見了,只是

我只對他們微笑點頭,不再是牽手及熱情擁抱,那些愛我及我愛的人,我都很

欣慰她們如今都過得比我好。

情人坡下方,一直被我們偷吃的果園,被園主拼命追嚇的心情還在跳動,

但園主見賊,卻追不上賊的無奈,他釋懷了嗎?但願他能安好。

三樓宿舍,有時候半夜醒來,聽著此起彼伏的鼾聲,夾雜著一半句夢話,感

覺夜風很輕,夢很長。

夜很長,夢很長,大學的四年路也很長。有那麼大的校園要跑,有那麼多

連中文都看不懂的,還是用英文上課的惡夢,有那麼多課,土壤力學,統計學

,工程數學,要昏昏沉沉地聽,有那麼多作業要兢兢業業地和別人拿來抄,抄

得太好得分太高又對不起原作,抄得不好,怕被老師抓上台當場示範解題,黃

莫愁老師給我國文作文打零分死當,我被迫到水保系重修國文時的情形,那麼

多孤獨、那麼多辛酸、那麼多歡笑、那麼多感動。

大武山下,學府路兩旁那年的林蔭路上,是我們來去匆匆的身影,而今樹

枝更高更盛,只是再也與我們無關了。

那麼長的路,那些年愛做夢的我。什麼時候就不用上必修課,什麼時候食

堂飯菜肉多了,什麼時候就能打工掙錢了,什麼時候就能工作養家了。路或長

或短,終有走完的一天;夢有苦有甜,也有醒來的時候。

我今天又回母校土木系了,只想去找回那個成績一般,卻愛做夢的自己。

再次回到母校,見到以前的老師,不再是心裡的畏懼,而是一種親切。回想那

些自己犯下的錯,再想想老師的悉心教誨,真的是年幼無知。回想起老師的口

頭禪,還依然會哈哈大笑,母校留給我們的不只是知識,更是一份情懷。

15年一路走來……

夢裡──­­­我開著寶車,現實裡用雙腳走在發燙的馬路奔跑中成長。

夢裡──我在向千萬人做成果展示,現實裡受千萬人質疑指責中茁壯。

在每一個難得閒暇的時刻,抬頭望著天空,想想在大學的時候,自己做的

那些夢,如同電腦重新開機,系統化的重整一切,都又會重組修好自己最初的

夢。

大一的青蔥怕被成績1/2不過被開除,大二的半夢半醒開始追女友,大三的

奮鬥自己因愛被當掉的學分,到大四不知未來的那段時間裡,突然懂得了很多

道理,有了所謂的擔當和成長,喜悅總是多於淚水!

如今我仍須百倍努力,為的是無論何時踏入屏科校園時,都能自信地對他

說:母校,您別來無恙,我也從不讓您失望。

15年後,我們都變了樣了。下鋪同學仍留在學校任職,有的在國營台灣電

力公司做到高階了,現在當了爸爸。有的同學創業了,每天忙著自己的小吃店

生意,一家人每天有錢賺的日子多好啊,而我在東協也東奔西跑如同追風少年

般的緊追著自己的夢。

宿舍我的同班室友都任職鄉公所,朋友圈及臉書裡每天發和政府領導吃飯的照

片……他們當年和我在一個屋子裡,做著差不多的夢。他們如今彼此四散天涯

,走著差很多的路途,但目標一致為夢想為家人燃燒自己。

物是人非,我回母校土木系了,同學他們都不在了,就算相約見他們,可

能不會在那個熟悉的地方。那些人、那些年、那個地方,都是生命裡一種巧合

,我們稱之為緣分;像一場夢悲傷離開,熱烈到來、歡喜相逢、掙扎相愛。

年過40歲突發奇想醒來,就想要抽空回到我一開始做夢的地方。那個對事

業、愛情、人生哲理及未來,都一無所知的地方。四年生活、四年懷念、四年

到來、四年離開。

15年前的大學生活及同學們的感情,我說不出哪裡好,但就是誰都替代不

了,同學彼此間未曾有人格的輕看,只有少年的不夠了解產生的誤會,同學的

感情沒有利益為前題的,更勝過商場上所謂的人脈。

「同學」之間有著日久年深的交情,但即使再長時間不見,一旦相逢交流,

仍一如既往的默契,彷彿從未分開過。

「同學」很少是一見如故者,因為那是大學四年緣分及心靈的親近、精神的

契合往往需要在大學四年時間中「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形成。

「同學」不是跟班,不是附庸,也不是陪襯人,沒有商場利用,而是在人格

和精神上從始致終彼此對等的人。

故同學不是實用之物,而是精神上的奢侈品。他不符合實用性的標準,卻

使生命甘甜華麗。「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擁有同學本身已然是一種幸福。

屏科大的校園,由衷尊敬的恩師,及我的同學們,根本不須回憶,也不須

要想起,因為我從來未曾忘記。

我此生努力做的事是把夢想留給自己,把夢想過程所產生的幸福全留給家

人,一旦夢想褪色,我都會重新回到夢的起點,看一看那些年做過的夢,是不

是真的成真了。如果有一天您也忘記自己的夢了,會不會也像我一樣,回到做

夢的起點(回母校看看),重新遇見那個愛做夢的自己。

最近臉書及LINE APP 中同學又相遇了,腦海中滿目都是同窗好友的青春

呆滯證據,想調侃幾句,卻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話題,青春雖走,荷爾蒙猶在

,又是15年不見,那些曾經勾肩搭背、橫行校園的春風少年,被時間平添了

些陌生。

我也常想回憶起屏科大校園的過去,想起我們各奔前程的青春往事。可是

,同處這個世界,我們真的能彼此不顧,各奔前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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