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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交如『鹽』

亞里士多德因此說過,脫離城邦孤獨生活的人,不是神靈便是野獸。
但我是人,,
由於出身沒有好基礎,沒有上一輩的協助,我自己從小自覺性的必須走在別人前面幾步,方能掌握一些資源,故國中讀書時做爭做班長,台灣讀高工書爭取得僑生聯誼會會長,大學時爭取做班長,有幸為教授助理,畢業後做軟件業到保險業務(AIG南山人壽),每份工作重點都是社交,認識更多的人,主管及講師都教導我說”『每個人身背有250個客戶』每天重點就是認識人,後來回到泰國也一樣誤入業務,為了人脈也入不同的僑團想藉社交搞關係攀資源。
我三十歲到三十五的時候是個社交狂魔。去夜巿逛吃個飯,進去出來不斷點頭打招呼,回到租屋的時候頸椎已經接近脫臼。工作以後依然如此,曾經做過一次統計,最高的一個月有23個晚上都是外出和人社交。
我在步入中年之後變得越來越不願意出門,現在每天下班陪孩子吃完飯在社區跑跑跳跳,與兒子起洗澡,看他們讀書,再哄他們入睡。現在偶爾外出社交一次回來要精疲力竭一星期,現在我不再批發式的社交,而是改為零售式的社交。出門的頻率很低,每次見三五個人。只要聽說是十人以上的聚會,我一般能免則免,想盡辦法推脫婉拒。這樣一來,邀約我的人也就越來越少,最後基本從社交生活中隔離出來,只和不到十個人保持聯系,而且我還覺得這樣就已經足夠。
有次朋友介紹我加入一個高端泰國僑團社交圈子,裡面不是同鄉領導就是企業家,朋友說是這些人“都是資源”。去了之後,一整個晚上都在端著紅酒杯繞著桌子走,相互交換名片,道一聲久仰,努力回憶對方的事跡作為談資,但有些只是碰一杯也沒有正眼看過我,而我面前的30多個人才寒暄了一半。這種批發式的社交讓人非常疲憊,回來我和朋友說再也不去了,以後我自己努力成為資源就好,不想去高攀了,自己手中沒有實力,或可以交換的資源,只想空手套白狼,最好不要往所謂的高端社交圈里紮,不要想著透過社交圈去結識大人物,那只是純粹浪費時間。
我身旁幾個位朋友仍在熱衷,仍在忠信人脈等於錢脈, 後來我也能夠理解他為什麽人會熱衷於無效社交。除了強烈的企圖心之外,其實還是因為好奇心,新鮮感。一想到可以去參加高朋滿座的聚會,見到傳說中的人物,人就難免覺得興奮。最後人們離開無效社交,可能並不是因為一無所獲。怎麽可能一無所獲呢?進去本身就是收獲,能夠交流幾句就更是喜出望外。
我不喜歡的真正的原因可能還是因為熟悉而產生的厭倦,無論怎樣的大人物都經不起近距離反覆觀摩,有些不過是窮到只剩錢的人,因為看下來的觀感最終會回歸普通人,也些都不如我個人道德框架下的普通人。他們的言談,表情,乃至彼此之間的交流方式,看久了之後都會進入固定模式,這也就意味著重覆,而重覆會帶來厭倦。你看,這就是同一個人,對同一類社交,前後完全不同的態度。
我的經驗是一開始,社交是可以帶來快樂的。隨著社交的進行,達到相同快樂的難度越來越高,但是社交本身不可能沒有天花板。就會發現其中相同的套路,因而變得厭倦。無非是有些人的敏感程度高,觀察能力強,太早就感到厭倦。而有些人可能要多花一點時間,很晚才抽身而去。
我的意思是不是不可投入社交生活中去,在我看來,我們應該是從一開始就不斷篩選自己的社交圈, 每次都去大圈子里打一圈,然後發現幾個值得進一步交往的對象。再在這些人里,選擇出那些彼此能夠理解,值得信任,每次能帶來新想法新故事新行動的人。也就是說,努力把一大群的那種批發式社交,變成一小群人的零售式社交,再變定制的社交,確保每次見面的時候,每個人都能和每個人聊上半小時,最後形成一個非常小但是異常緊密的社交圈子。
在這個圈子里,每個人都懂得聆聽對方,每次見面都交換信息,遇見事情總是以理解和鼓勵為主,整體的氛圍積極樂觀,大家都相信個人奮鬥,相互支持,共同成長,彼此見證共同的個人發展歷程。那麽,這樣的社交生活就不會很累,也可以盡情傾吐心聲,甚至也只有這里才有真正的剖析和批評。因為即便是最好的朋友,內心也會對你覺得不以為然的時候。但所謂朋友,不正是那些知道在什麽時機,以什麽方式,對你進行批評和勸告的人嗎?
有人把社交比喻作“鹽”這個比喻非常深動,多了“鹹”,少了“沒味道”,拿捏好度很重要。好的社交也將變成你我人生的安全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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